赵凌与章邯来到常奉府,孔鲋和吴公还在争执,大病初愈的孔鲋已经被吴公这年轻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众人见到赵凌之后纷纷行礼:“见过陛下!”
孔鲋面如金纸,见到赵凌之后,行礼之后也是连连咳嗽。
“博士御监大病初愈,还需好好养身,莫要动气。”赵凌有些不满地看了吴公一眼,“吴公,你也莫要气老人家。”
吴公今年不过二十七岁,正是年轻气盛,口齿伶俐,孔鲋哪里争吵得过?
“陛下说的是。”吴公笑道,“臣亦认可五经博士的言论,法家从未反对修改律法以及法家的典籍,如今本就改了,臣也不知博士御监与臣争个什么。”
说得难听点就是,你儒家都已经任由修改典籍了,主张的分封制明显已经被否决了,李斯虽然被杀,但皇帝从未说过要以仁义治国。
秦律虽有修改,许多刑法减轻,但从根本来说,还是依法治国。
孔鲋就是食古不化,哪怕都已经低了头,就爱扯些老黄历,他要与吴公争辩,无论便与他辩上一辩。
孔鲋在家中躺了一个多月,也是想明白了皇帝要做什么,只是儒家本就势弱,面对赵凌无力抗衡。
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回来之后,儒家的门生竟然全都以冯瑜马首是瞻。
吴公冷嘲热讽,孔鲋的血压更是往上飙,赵凌佯怒也只是轻轻说了两句而已,并没有任何的惩罚。
孔鲋认为自己终于看清了赵凌的本来面目,不愿再为赵凌效劳,喉咙底下发出粗重的喘息,惨笑道:“陛下,臣年事已高,身体有恙,还求辞官还乡。”
“博士御监心意已决,朕若不允,倒显得朕无情了。”赵凌叹了口气,“孔老先生身体孱弱,咸阳到薛郡千里之遥,先生的身体如何受得?”
“此事无须陛下忧心,臣恐时日无多,思乡心切,哪怕万里,也要落叶归根。”孔鲋上前,抓住赵凌的手,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陛下若不愿老朽活着,赐死便是,儒家已有新的领袖,老朽对陛下已是无用,还望陛下仁慈,莫要株连。”
冯瑜基本已经代替了孔鲋,儒家的门生也被赵凌驯服,孔鲋只是一个吉祥物一样的存在。
躺了一个多月,孔鲋也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