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九骑士兵也带着压迫感跟在他后面,就堵在匈奴使者与城门前。
巴特尔在匈奴语中译作勇士,可巴特尔在陷军营将士面前是一点都勇敢不起来。
十骑陷军营将士骑着战马就立在直道之上,那如泰山压顶的压迫感仿佛是在为巴特尔唤醒那一晚血腥的记忆。
尉卫对手下一名士兵说道:“将细作的尸体带走!”
“喏!”
那士兵仿佛早有准备,从马背上挎着的布袋中拿出一根绳子,下马后,用绳子困住吴仑的尸体,再牵着绳子的另一头,纵身上马。
“走!”
十骑陷军营将士就这么纵马进城,吴仑的尸体拖在后面,本来是被扭断脖子死的,结果被地面摩擦得血淋淋的,从直道进北城门那一路都是血痕。
尉卫并未理会匈奴使者,那一声细作,仿佛在提醒着匈奴使者,也在提醒魏守白。
魏守白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境,他听清楚了,匈奴使者是来求停战的!
他心中燃起一股莫名的自豪感!
他也是齐国遗民,可齐国当年能让匈奴使者这般跪着?
不!!
他不是齐国遗民!
这世上哪有什么齐国遗民?
他是大秦的子民,他是大秦的典客丞!!
“你等让细作混入蛮夷邸,向尔等蛮夷五体投地,如今尔等就这般跪?”魏守白神色一正,冷冷地盯着巴特尔,“方才他是怎样跪的!尔等便怎么跪!”
说完,他转身看着那些女闾的歌姬,喊道:“这些都是吾大秦的女子,他们的丈夫,他们的亲人也有死在尔等蛮夷刀下,尔等便跪他们!”
巴特尔怒不可遏,但抬头看着路上那一条血痕,还是遏制住了自己的怒火!
哪有什么细作?
该死的!
那分明是你安排的啊混蛋!
后面的匈奴使者窃窃私语。
他们可以跪大秦的皇帝,跪大秦的官员,跪大秦的士兵。
但让他们跪一群歌姬?
这才是对他们这些勇士最大的侮辱!
尉缭站在一旁,心底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这小徒弟方才是犯了错,但终究还是蛮机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