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成端茶的手顿了顿,汝窑盏沿磕出轻响:"驸马可知这三处都是三年工期的大工程?"茶雾漫过老人眼底精光,"睢阳渠不过三十里小河沟,雨季前就得赶完的苦差。"
"下官记得尚书大人早年写过——"堤防之要,不在冠冕,而在夯土"。"
冯成望着年轻驸马卷起袖口露出的麦色小臂,突然笑出声:"罢了!让刘主事拨二十个壮劳力给你。"他抽出舆图掷在案上,"丑话说前头,睢阳渠再不通水,本官可要参你延误农时!"
裴昭璟抓过图纸向外走。
冯成忽地笑出声。当年他初入工部时,也是这般愣头青模样。去年老太妃亲侄来挂职,连夯锤都不愿碰,嫌脏了织金袖口。
如今驸马倒是与旁人不同,皇上召他去乾元殿商议此事时,户部尚书也在,皇上在他二人里面选了又选,最后敲定去他的工部。
挂个闲职,不久后就会离开,冯成对这些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况且这次来的是皇上的女婿,定北侯府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