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岁喜却不愿意再敷衍了。
她认真看着秦时愿:“八年前,我阿妈和祝予安相继出事,那时候我们就该分开的,只是我私心里的确舍不得,一拖再拖,拖到以我当时的处境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我才会一走了之,那时候,真是抱着此生不见的心思走的。”
秦时愿心头一惊。
“那现在呢?”
祝岁喜忽然有些鼻酸。
她深吸一口气,无比认真地看着他,“有些东西,你放在那里藏起来,知道看了痛苦难受,但管住自己的手脚不去看,日子也就相安无事地过下去了,可一旦走过去,掀开帘子,打开盖子,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就管不住自己了,人就算有再大的自制力,对自己喜欢的人都没办法做到冷漠,明理暗里,对他都跟对别人是不一样的。”
“所以我是不一样的。”秦时愿问。
“当然。”
秦时愿笑了,他微微俯身,近距离看着那双褪去水雾的影子,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了不用揣摩就能看得真切的认真。
他忽然向前一凑,在她唇上轻轻一啄,像蜻蜓点水一样迅速。
“你说情话怎么这么好听?”他今夜所有的悲伤和遗憾,都因为她的话冲散了。
“不是情话。”祝岁喜主动抱住他的腰,“除了秦颂,除了培风和苏沁,你还有别的家人么?我是说,跟你骨血相融的那种。”
“没有了。”秦时愿说,“都死了。”
“可你心里,好像只有你妈妈。”
他们在海棠树下拥抱,说得却是这样不合时宜的话。
“嗯。”他说,“只有我妈妈爱我,像你阿妈爱你一样。”
“以后我也做你的家人。”祝岁喜说,“跟他们不一样的那种,我不会再踹了你了,这种事,我只会干一次。”
秦时愿又笑了,她像故意一样用了踹这个字,在凌晨的海棠花下,将他心里所有的疲惫和难过都冲散了。
“什么时候走?”她又问。
“早上七点的飞机。”秦时愿说,“培风会来接我,最近有什么事情,你就找苏沁,至于秦颂……就拜托你了。”
“嗯。”
“还有白鸦。”秦时愿想想还是嘱咐她,“秦颂这些年虽然被我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