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轻快的身影停在他面前,用一种不谙世事的残忍说:“哇,你是流浪狗吗?”
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每天都是喝露水长大,不知道人间疾苦,也不晓得人心险恶,在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沈舒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胸口有暴戾的情绪在汹涌。
他想掐死她。
最后为什么放过她呢?
大概是因为她生得太漂亮吧。
他冻得快要死,眼泪掉下来没一会儿就被极冷的天气冻成冰凌黏在脸上。
那个像天使的小恶魔却嘲讽:“咦~你好丑啊!”
他那一刻真的气疯了,抓起一把雪捏成球重重砸向那个女孩:“滚!”
沈舒白扯了扯嘴角,隔着口罩亲吻谢枝韫的手背:“……醒过来,枝枝,你不是一直想看我出丑吗?现在醒过来就能看到了。”
是啊。
到底是怎样天崩地裂的情况,才能看到这个荣升集团的继承人、薄家未来的话事人、一直戴着港城太子爷光环的男人,这样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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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谢枝韫被转至普通病房。
因为她各项体征都很平稳,受的伤已经在渐渐恢复,就连开颅手术的那个疤也在愈合结痂,并不需要继续在icu里依靠各种仪器维持生命。
她看起来好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一直没有醒过来。
她出车祸的消息被压了下来,毕竟谢氏才刚刚恢复平稳,如果这时候爆出总裁车祸昏迷生死未卜,股票必然又要面临又一次暴跌。
但还是有不少亲朋好友知道了这件事,来医院看她。
他们没敢对沈舒白说出“植物人”三个字,只对他说:“枝枝会醒的,她一定会醒的。”
应如愿和薄聿珩也来看谢枝韫,沈舒白没有招呼,连喊一句爸妈都没有。
应如愿还以为他只是心情不好,离开病房时还在叮嘱沈舒白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倒是薄聿珩,了解这个底色跟他像了十成十的儿子,冷哼一声:“他是在恨我们。”
“什么恨我们?”应如愿都愣了。
薄聿珩说:“他在恨我们不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