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的王后\"国君跳下车,声音发颤。他伸手要碰她染血的脸,却被她躲开。妇好捧起河水泼在脸上,青铜面具滑落,露出额角新添的伤口。
\"明日继续西进。\"她甩了甩头发,水珠混着血水溅在武丁衣袍上,\"土方的老巢,得连根拔了。\"
此后半年,妇好的战旗插遍殷商边境。她在岐山脚下设伏,用战车阵碾碎羌人的骑兵;在淮水之滨夜袭,带着死士摸进敌营割喉。每战必胜的消息传回殷墟,百姓们开始说王后是玄鸟降世,连大祭司都在龟甲上刻下:\"妇好,战神也。\"
可战报越捷,后宫的暗流越凶。
\"王后又打胜仗了?\"姜妃晃着金镶玉的护甲,望着铜镜里的胭脂,\"听说她在军营里和士卒同吃同住,倒像个野人。\"宫女们低头不敢接话,唯有窗外的青铜铃被风吹得乱响。
妇好班师那日,殷墟城门挤满百姓。她坐在战车上,身上的皮甲结着盐霜,怀里却抱着个啼哭的东夷幼童——那是从屠刀下救下的孤儿。武丁亲自迎出城,看见妻子发间插着根木簪,取代了往日的凤钗。
\"这孩子,养在宫里吧。\"妇好把孩子塞进国君怀里,转身走向演武场,\"明日我要带新兵操练,陛下有空也来学学?\"她的笑声混着铜钺撞击声,惊得城头的玄鸟图腾哗哗作响。
五年后的雨夜,妇好发着高热。
武丁握着她滚烫的手,看她盯着帐外的雨幕喃喃:\"西北还有个部落\"大祭司捧着龟甲跪在榻前,裂纹却狰狞如刀——竟是大凶之兆。
\"把我的铜钺拿来。\"妇好突然挣扎着起身,甲胄摩擦声惊得油灯骤暗。她倚着铜钺站在帐中,长发垂落遮住半边脸,倒像是当年演武场上的剪影。
\"王后!\"武丁冲过去抱住她。妇好的血滴在他衣襟上,混着雨水洇开,像朵妖冶的花。她最后摸了摸丈夫的脸,气若游丝:\"别把我葬在后宫\"
商王没有违背她的遗愿。妇好的陵墓修在洹水南岸,随葬的青铜器堆满墓室——有她用过的铜钺、射猎的弓箭,还有那支陪她征战的青铜凤钗。每当月圆之夜,殷墟的百姓说能听见铿锵的战鼓声,混着女子的笑,从南岸的陵墓传来。
三千年后,考古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