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淑宁在心里把她骂了个遍:贪了便宜还要摆出一副银货两讫的样子,真够不要脸的。
脸上笑容未变,坐到她身边,“就冲着您对济安的感情,送您再贵的东西也是值得的。”
“济安生前不止一次对我说,你对他比对亲生儿子还好,为了他,您经常对棘年不留情面,他都记在心里。”
俞淑宁越说,郑丽如越坐立不安。
越害怕。
她以前为了讨好沈济安,何止只是对沈棘年不留情面。
但凡能讨沈济安高兴的,她都干了。
鞭打罚跪沈棘年都是小的,还动不动就罚禁闭,一关好几天不给饭吃!
沈济安死后,沈棘年一直忙着收拾烂摊子。
这几年又忙着转型,脚不沾地,一年见不着几回,也就没时间找自己麻烦。
可如今,公司稳了,很多重要事项都可以交给别人办,时间多起来,沈棘年能不收拾她?
沈棘年这人情感缺失,凡事只讲道理。
哪怕她是亲生母亲,收拾起来一样不会手软的!
俞淑宁暗自打量着郑丽如,见她脸上显出惶恐神情,满意地眨了眨眼。
嘴里却十分关心,“妈,您怎么了?脸突然这么白?生病了吗?”
郑丽如虚弱地摇头,手晃得连杯子都拿不稳。
俞淑宁将杯子递到她嘴边,“该不会是我刚刚提到济安的事,您怕棘年计较,针对您吧。”
“其实呀也不用这么害怕,棘年挺听我话的,只要我不让他做,他一定不会做!”
郑丽如也不知道沈棘年对俞淑宁好是和沈济安生前有承诺,倒是沈棘年这些年对俞淑宁的好历历在目。
一把握住她的手。
俞淑宁看着她的手指,下巴微扬。
郑丽如抓着她的手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她不仅怕沈棘年,也怕苏凛。
这两个人要没离婚,自己的余生都不会好过!
俞淑宁虽然也不是好东西,好歹自己手里还握着她的把柄,将来好控制。
想到这里,郑丽如松了手。
接过水杯,喝水时姿态恢复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