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颉托腮思忖道:“要说母子情深也不见得。从前大皇子住在长乐宫时,也是由乳母带着睡在偏殿,又不是夜夜都要缠着贞妃。怎么现在一日见不到,她就急成这样?”
南瑾垂眸想了想。
倏然,
她的思绪仿佛被什么东西牵绊住,没来由问了一句,
“你还记得我当日是因何小产?”
“怎会忘了?”采颉略有伤心道:“皇上不满镇国公府,不愿让淑妃生下孩子,于是在长春宫的宫墙上动了手脚,这才连累了小主。”
南瑾道:“是啊。皇上不愿让小姐生孩子,是不想有皇子的身上流淌着镇国公一族的血脉。
臣子功高,皇上又登基不久,根基不稳是需要提防。那中书令呢?”
她压低声音,“中书令手中虽然没有兵权,但他与朝中许多忠臣都走得亲近。
皇上忌惮镇国公府,为何却不忌惮中书令?反而还放心让贞妃生下了皇长子?”
她心中隐隐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眸光怔忡看向采颉,倒吸一口凉气道:
“我总觉得,这件事或许另有隐情。”
另一头,
挪去了嘉嫔宫中的贞妃,今夜注定是睡不安稳了。
她即便占了嘉嫔的寝殿,可昭纯宫‘简陋’,如何能与她的长乐宫相提并论?
贞妃气得火烧心,看哪儿都不顺眼,
“这地方是给人住的?寝殿逼仄就算了,还处处透着一股子霉味!”
她捂着鼻尖,嫌弃到都不肯在暖座坐下。
还是雨燕拿着香到处熏了熏,又在暖座上垫了三四个软和的垫子,贞妃才将将肯落座。
雨燕奉一盏茶给贞妃,“娘娘且忍一忍,咱们下个月就要往温泉山庄去避寒,从温泉山庄回来后,等今年熬过去了,您自然就能搬回长乐宫。”
“这话用你说?”贞妃横她一眼,越想越气道:
“都怪皇后那个贱妇!今日本宫差一点就能让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谁能想到那蜜梨粉竟然是皇上送给荣嫔的?”
雨燕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