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颉见南瑾半晌不语,还以为她是被吓着了,忙给她倒了一盏温水,
“都怪奴婢,跟小主说这些血腥事做什么?小主喝口水压压惊,早些歇下吧?”
南瑾接过茶盏,因着心思不在这上头,手腕一晃,不慎将温水撒在小几上摆放的戏本上。
采颉立马取了干布子来,沾去其上水渍。
饶是小心,仍旧有些墨迹晕开了。
南瑾余光瞥了一眼,正巧落在了其中一幕戏的牌名上:
狸猫换太子。
南瑾眸光忽而一亮。
“野猫不是王贵人从小养大的,又不与王贵人亲近。在它没有反扑伤人之前,除掉它,对王贵人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她从采颉手中拿过那卷湿了个画本,纤长的细指落在‘狸猫换太子’的牌名上,
“对待野猫尚且如此。那若是野孩子呢?”
“野孩子?”采颉纳闷,“小主是说什么?”
南瑾压低了声,“大皇子中毒一事,咱们一直都没有怀疑贞妃,只因为那毒凶险,一不留神就会危及大皇子性命。
虎毒不食子,所以没有人会怀疑贞妃会为了争夺皇上的宠爱,又或是为了构陷皇后,而堵上自己亲生骨肉的性命。
可如果大皇子并非是贞妃的亲生骨血呢?”
“不是贞妃的骨血?”采颉惊愕到有些结巴,“这、这不会吧?奴婢是亲眼瞧见贞妃的肚子一日日大起来的。况且当日查出贞妃有孕之人是侯院判,贞妃若是假孕,哪里能瞒过侯院判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