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妃忽而冷笑一声,扬起了声调道:
“皇后娘娘未免也太苛责了些。王贵人再是爱猫,那也是爱她自己的猫。
至于那些来路不明的野猫,谁知道是个什么脾性?
为防着反扑伤人,自然得雷厉风行料理了去,哪里还能怜惜?”
“哦?”皇后淡淡笑道:“看来贞妃对于该如何处置这些‘野东西’,倒是颇有心德。”
她看向贞妃,频频点头以示赞许,
“也是。将那‘野东西’留在身边,万一再伤着自己,反倒不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贞妃有些突兀地喝了口茶,“臣妾就事论事,远没有皇后那么多的心得体会。”
皇后也不多理会她,又看向南瑾说:
“太后寿宴之上,你表现极好,又讨得太后欢心。本宫总想着要嘉奖你些什么,今日既入内阁听戏,不如你也点上一出?”
南瑾笑得局促,“嫔妾对戏曲一事并不精通。倒是从前在府上时,义父喜听川剧,不如”
“不如点上一首《欢娱楼》吧?”王贵人的话赶在了南瑾前头,“嫔妾的父亲也很喜欢听川剧,尤其是这《欢娱楼》,更是百听不厌。”
皇后表情微微一滞,很快笑道:“既然你们都喜欢,那就加上一出。”
宜妃的母家就在川渝一带,她对川剧颇有研究。
听了要点这家乡戏,她不禁打趣道:
“这《欢娱楼》讲的是明代忠臣左维明,为救子婿,以‘移花接木’之计,对抗宦官魏忠贤的故事。妹妹们瞧着都是青春少艾,怎么也对这些感兴趣?”
皇后笑,“无妨。总归是拨乱反正,惩恶扬善的好隐喻。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也是要劝诫着后人规行矩步,不要妄自坐大,行差踏错才是。”
她缓一缓,忽而看向贞妃,
目光温和如旧,只是语气里捎带了几分漫不经心的试探,
“本宫觉得这出戏就很好。不如提前演上一演,贞妃以为如何?”
贞妃脸色愈发难看,冷冷撂下一句,“皇后觉得好就是了。”
很快,台上的角儿换了装扮,精心演绎起了这出《欢娱楼》。
却是越唱,越叫贞妃冷汗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