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一次她罚了婢女,让她脱掉外衣,只穿着单薄贴身的里衣,跪在庭院中暴晒一个时辰。
女子脸皮薄,又被这世道拘着要守三从四德,被那么些男子看透了身子,再听多了闲言碎语,哪堪承受?
便趁着夜色一头扎进了庭院的深井里,等第二日被人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泡囊了。
大懿律法严明,即便是入府签了卖身契的奴仆,家主也不能随意打杀。
然而一向宽待下人的沈晏辞,在这件事上,却罕见地连一句责备绮梦的话都没有。
反倒对她格外宠溺,对外只让说那婢女是自己不慎失足落井,不许人私下议论。
人要向善,或许需得经年累月的循循善诱。
可若向恶,往往只需要一刻钟心念的流转。
在王府里,绮梦向来和知笙的关系走得最近。
她性情大变,知笙也时常去劝她。
劝不动她,又只得来问语芙,
“你被纳入王府总有两个月了,我瞧着你对王爷也并非十分仰慕倾心。
有时私下碰面,甚至还要刻意绕开躲避。我实在不明白,你当日为何要央着王爷收了你?”
知笙握住语芙的手,迫使眼神闪烁的她直视着自己,
“你可是有什么苦衷?你大可告诉我,又或者告诉绮梦,至少也可解了她的心结。
这些年她对你有多好,我都看在眼里。你难道忍心看她因为你的背叛,变成如今这般恶毒刻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