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灯光比往常明亮。
江浔知站在料理台前,刀刃与砧板相击的声音规律而清脆。
胡萝卜被切成均匀的细丝,青椒去了籽,牛肉纹理被逆着方向切断。
“老婆,需要帮忙吗?”
傅知珩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江浔知手腕一抖,刀刃在食指关节上擦出一道白痕。
她没有喊痛,只是将手指含入口中,咸腥味在舌尖扩散。
“不用。” 她背对着他说,声音闷在胸腔里,“说好今天我下厨。”
余光里,傅知珩靠在门框上的身影纹丝不动。
江浔知感到后背都布着一层细密的冷汗。
若不是没有办法,她也不想冒险。
江浔知转身取调料瓶,趁机瞥了眼料理台下的小抽屉。
那里藏着她过去这几天偷偷攒下的药片,磨成细粉后装进了维生素胶囊里。
白色粉末现在正混在牛肉腌料中,与酱油、料酒和淀粉充分融合。
“怎么突然想做饭了?”
傅知珩走近,手指抚过她刚才切伤的指节。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毛衣,看起来比平日随意,却依然带着不容侵犯的气场。
江浔知抽回手,打开水龙头冲洗砧板。
“张妈说你最近胃不太好。”
水流冲走了胡萝卜残余的橘色碎屑,“我记得这道菜,以前总能让你多吃半碗饭。”
这是真话。
江浔知确实常做这道杭椒牛柳。
那时傅知珩总会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看她翻炒,热气蒸腾间,他的笑声震得她耳膜发痒。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看着江浔知的背影,傅知珩眼神微动。
他抬手将她耳畔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却在触及她冰凉的耳垂时顿了顿。
“小心别烫着。”
油锅爆香的蒜末泛起金黄泡沫。
江浔知盯着锅发呆,忽而听见傅知珩在身后拨电话。
“今晚所有会议取消。” 声音不容置疑。
电话那头似乎在抗议,傅知珩直接按了挂断键。
江浔知握锅铲的手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