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破了一角,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这股冷风像是倒灌进了心里,贺知洲攥紧了怀里的麦孺精罐子。
“惜惜,我们结婚吧。”
陈锦惜蓦然一惊,但很快拉回了思绪。
“时间不早了,既然麦孺精送到了,那你就快回去了吧。”
陈锦惜对贺知洲的话置若罔闻,只是重复着那句以后不要再见了。
贺知洲眉眼的轮廓很冷,但还是不死心地追问,“你说过你不在乎流言蜚语的。”
“我是不在乎,可是你不行啊。”
陈锦惜有些急了,这人怎么就说不清楚呢。
就在两个人争执的时候,楼梯口传来了陈烨稚气的声音。
“贺哥哥怎么来了?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刚刚在街角都听到了。”
陈烨笑得人畜无害,矮矮的一个,径直挡在了陈锦惜的前面,愣生生把贺知洲隔开了。
贺知洲也惊觉刚刚的声音有些过了,他低头看着陈烨,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有意还是无心。
陈烨回来了,贺知洲不便久留,但走之前还是没忘表决心。
“惜惜,我说的事情,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说的,这个想法和别的事情无关,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我的心意不变。”
贺知洲这话在这年代绝对算是大胆脱俗了,陈烨故作懵懂,一脸真挚地看着陈锦惜。
“姐姐,贺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
陈烨冷冰冰的手拉住了陈锦惜,陈锦惜定了定心神,直接跳过了陈烨好奇宝宝似的发问。
“怎么样?今天学的字都认识了吗?”
从前几天开始,陈锦惜就把陈烨送去了隔壁街秦秀才家里。
秦秀才不是真的秀才,听说是以前下放到天水市某个乡下的,后来平—反了也没回家,反而在这儿扎了根。
他老人家经常一身长衫,生得仙风道骨,开口就是之乎者也,是正儿八经的文化人。
平时在家闲来无事会教街坊邻居的孩子认字识数,他也不收钱,就图个家里热闹,街坊邻居也不是厚脸皮的,偶尔也会往罗秀才家里送点鸡蛋糖果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