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顾淮说完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就怎么也不肯再多说了,非说时候太晚,摁着他涂药,折腾得他完全没心思去想其他事,结束后直接拖着疲惫的身躯沉沉睡去了。
好在一夜无梦,神清气爽,厉时安向墙上的挂钟一瞥,九点三刻,快要十点了,他打了个哈欠,把用完的药玉往边上一扔,光着脚想下床,才猛然意识到这没他的衣服穿。
之前穿来那套早就在冗长的发情期中英勇就义,如今不知在哪个不知名的垃圾回收站,昨天那套也不知所踪,厉时安抿着唇,在不穿了直接出去找顾淮和去衣柜里随便翻一翻顾淮的衣服穿之中只纠结了一秒。
他翻着顾淮的衣柜,暗自腹诽这人假正经,柜子里除了衬衫就是制服,连件卫衣t恤都没有,衣柜里的衣服也少得可怜。
老实说,按照顾淮的缜密程度,他很难不怀疑顾淮是故意不给他准备衣服穿的,于是他倒腾半天,也只从里面找出来件宽大的衬衫能穿,衬衫上有一股淡淡的云雾茶信息素味。
厉时安凑过去嗅了嗅,喜欢得紧,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又欲盖弥彰得离衣服远了点,一丝不苟给衣服套上了,那真真是套上去的,走起路来直兜风。
就这么走出去太没安全感,他从顾淮的衣柜里找出件崭新的内裤,试了一下:“……”
厉时安沉默得看着直接从腰间掉下去的四角内裤,气恼地搓了把脸,他和顾淮身量差距过大,身上那件衬衫都快要盖过肉粉色的膝头,他又试了几件制式长裤,裤腿挽一挽倒是好说,可这偌大的衣柜,一条皮带都没有!
他赌气般踹了一脚胡桃木衣柜,自暴自弃想着算了,左右那还没完全消肿,外裤的布料磨起来疼得很,他就下去找一圈顾淮,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顾淮的别墅位于西京郊区,正值仲夏六月,窗外枝桠疯长,浓密的树荫遮蔽了炎炎烈日,斑驳光影时隐时现,厉时安在二楼的露天阶梯口偷着凉小口喘息,不敢相信顾淮居然走了。
这男人把他一个人丢在了这,没手机,没衣服,没网络,更没交通工具。
简直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