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淮何德何能,有幸被这样勇敢而温暖的人深爱。
“……”
他们就这样对坐而抱了很久很久,久到厉时安颈窝里滚烫的泪,都干涸成了斑驳的痂,顾淮轻柔的声线才再次响起:
“秦利民和秦重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人,他们维护的利益是阶级的利益,有时甚至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得失;或许曾经的秦重不是这样的,但从他担负起秦家兴衰的那一刻起,他就别无选择地变成了秦利民那样的人。”
“他们想要的胜利,并非个人斗争的胜利,而是阶级斗争的胜利。”
“所以他们拼了命的拉我入伙,并且理所当然的认为我不会拒绝,”顾淮嘲讽一笑:“江山美人拱手相让,权势地位尽数相赠,怎么会有alpha愿意违背自己的天性,忤逆自己的利益,放着伸手可摘的遮天浮华不要,转而去做逆行而上的叛徒呢?”
半分江山,多么壮志豪情的诱惑。
古来“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又是多少alpha毕生的求而不得?
“可他们不懂,我已经获得了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顾淮吻了吻厉时安的耳廓,由内而外的喜悦着,他抬起头,眷恋地注视着omega,用近乎虔诚的语调说:“我不要站着为王,我要跪着爱你。”
这尘世的声色犬马、宦海沉淤,不过是繁华之下的巨大泡影,偶尔醒来时,总觉空寂迷茫、虚伪可怖。
他害怕高山的寒,不肯与冰冷的名利共度余生。
见过太阳的人,怎甘心沉沦于暗夜。
“老婆,”他拇指抚过厉时安侧颊,轻声问:“你曾经和我说,你的梦想是解放omega,促使abo平权——是吗?”
厉时安唇瓣微动,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好在顾淮也不需要他回答,男人眉眼温和地笑了笑,说:“我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好不好?”
这俗世的浮华,他曾几度失之交臂,却意外收获了心之归处。
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如果他没有遇见厉时安,意外坑害了厉家,或许他早就答应了秦重的提议,然后手握权柄,伪善地与秦重斗智斗勇一辈子。
他生于秦家,恶贯满盈,委实算不得什么好人,贪婪、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