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门开启又关上,转瞬之间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花祈夏一个人:“……”
她摸不着头脑地挠挠下巴。
半晌,又挠了两下。
……
高级的医院连电梯运行都是静音的,徐徐打开的电梯门上映出两个人的身影,谢共秋手虚挡在门侧,“您请。”
【电梯下行——】
伴随着舒缓动听的钢琴曲,冷气被电梯内壁折射成一棱一棱的铜色光柱。
赵玫看着屏幕滚动的数字,忽然开口:“苞苞上小学的时候抽条晚,个子矮,人也瘦。”
谢共秋安静地听着。
“有段时间,这孩子在学校挨人欺负,也被班主任带头排挤。”
男人眉宇微蹙,侧头看向正在说话的女人——
“那时候我跟她爸工作的厂子效益不好,为了不内退成天到晚泡在车间里,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说到这里,赵玫低头整了整衣摆,重新抬起头时,眼皮上的褶皱就多了几层:
“还是她哥哥先发现的……后来换了老师,也换了班级,我们怕苞苞跟班上的孩子相处起来有隔阂,就时不常让她请班里的朋友同学来家里吃饭——”
不知怎么,这一刻谢共秋脑海中出现了女孩的许多身影:
或吃着零食,或兴致勃勃给他推荐食堂的腐乳肉,还有搂着黎胜南拉着白鸥,要请她们吃好吃的……无一不是眉眼弯弯,笑盈盈如暖光般的女孩。
赵玫:“所以在苞苞心里,吃饭顶天重要,能在一起吃饭的也都是朋友。”
她轻轻笑了声,“这孩子跟她爸一样,大咧咧的,心眼实,看着机灵,实际上啊,单纯得很……喜欢谁,就跟谁吃好吃的,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能带回家一起吃饭的朋友,就不会欺负她、不会排挤她,她就真诚以待,跟人家一起玩,但再多的,她也不会想了。”
花草繁盛的小院砖墙守护着女孩的情感,她热情地邀请信任的伙伴,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转眼她已18岁,小院里的人依然是温暖而迟缓的。
赵玫摇摇头,眼底淬着这些人大多都陌生的柔和:“这傻孩子,还没长大呢。”
谢共秋蓦然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