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颜值这条待定。”花祈夏在划掉的黑线后面加一句:“还没想好,以后再说。”
第三条——
“要爱干净,要有爱心。”
……
至此,平平展展的一张白纸上,花祈夏再绞尽脑汁也写不出别的了。
“喜欢、理想型……这谁说得准啊,啧……”花祈夏丢了笔,懒散地趴回床上,她肩上有伤只能侧趴,床边的加湿器被做成了火车头的形状,烟囱位置徐徐喷出湿润的白雾。
她盯着眼前细密的雾汽,耳边萦绕着未完的音乐——
【偏偏爱啊,
像一阵风眸中穿堂。
沉默时也猎猎作响
……
从此故事被晚风
掀开了第一章。
……
偷一簇月光,
种在心房。】
忽然想起自己在泉市和李行简学姐的聊天,当时被问及恋爱的事,花祈夏还悠哉游哉地说自己不着急,不考虑,结果现在——她连自己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生都搞不清楚。
“……都怪你。”
花祈夏抬起右手,灯光穿过她的指缝,将指骨上结了痂的擦伤照得隐隐发红,虎口的皮肉单薄,对着亮处甚至能看见里面模糊的血管。
想起那个莽撞讨厌的家伙,狼一样拱开落满积雪的树洞,唤醒树洞里还在冬眠的花祈夏,害得她要醒来,去面对自己正在冰消雪融的花田。
花祈夏重新坐起来,抓起桌子上的纸撕碎了团成团,在赵玫回来之前“毁尸灭迹”。
做完这一切,她侧头看向窗外的夜色,又不可抑制地想到那个干燥而仓皇的夜晚……
燕度那家伙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又去了哪里?
天空逐渐坠入更深的午夜,与此同时,距离医院三千多公里外的沙漠公路旁——
银灰色的皮卡被无边的夜色包裹着,车灯大亮。
坐在车斗里的人一条长腿屈起,倚靠在围外板旁,掺杂沙粒的热风吹动他身上黑色冲锋衣,也将男人指缝里夹着的烟蒂吹得忽明忽暗。
他忽然低头打了个喷嚏,在死寂旷远的无人之境中顷刻被风声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