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思忖，费力挖出这么庞大的一方地下城，这本身就是一项惊天动地的壮举。
可完成之后，竟然还不辞辛劳地去四处寻找幸存者，接纳他们一同生活。
在这个王权家族利益至上的世界里，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天方夜谭，令人难以置信。
若换成自己，倘若有人想要进到自己费尽心血挖的地下城里，多少得收取些什么，或者让他们效忠于自己，这才符合常理。
李南乐丝毫没有察觉到赵墨砚内心的想法，继续有条不紊地说道：“第四，就是黑炭前主人的恨意。”
说到这儿，她的眸子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鄙夷与恨铁不成钢的复杂神色。
赵墨砚听到这话，原本低垂的头蓦然抬起，目光直直地看向她，眼中满是诧异之色，“恨意？”
“整个地下城几十万人的口粮，全是她一人提供的，而且是毫无代价，白白养活大家。”
李南乐眉宇间透着厌恶。
赵墨砚闻言，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还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几十年，上百年。”
李南乐的声音微微提高，加重了语气。
赵墨砚脑海中浮现出李南乐的空间，深知里面的东西会加速生长，可要想供应几十万人不间断地吃喝，那得不停地收获才行。
他把目光移到黑炭身上，头灯的光恰好照在蛇头上，只见那金色的瞳孔中，正默默流淌着泪水。
它这是在心疼它前主人吧！
没错，黑炭就是在心疼。
它前主人的小天地远没有眼前这个人的面积大，土地也少得可怜。
要想养活那么多人，她只能每时每刻不停地收割与播种。
呜呜，它可怜的前主人，连个觉都睡不好。
赵墨砚出声询问，“她难道就甘愿如此？”
李南乐摇头，“她曾经提议以兽骨兽皮兑换食物，但遭到了张略的反对。”
“理由是什么！”
李南乐轻哼一声，声音也冷了几分，“理由就是，要想得到兽骨兽皮，就必须去外面，但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只要出去，必定会有损伤。”
“还说人类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