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黎苍白的指尖摩挲着碎裂的龟甲,额间黑曜石蛇形额饰在幽暗中吞吐冷光:"井底之蛙!"
话音未落,大洞主袖中突然甩出墨绿丝线缠住他咽喉。可巫黎反而笑出声,嘴角溢出的鲜血滴在残破的卦象图腾上,晕开诡异的纹路。
大洞主忽然松开手,竟以苗疆最庄重的礼节对巫黎一拜。
袍角掀起的气浪惊起满地蛊虫,在两人头顶聚成猩红的漩涡:"庄壁,我叫你占卜的有结果了吗?"
"人倒是没有找到,但我占卜到了另一种结果。"巫黎仰头看着洞顶滴落的血水,龟甲碎片在掌心刻出更深的伤口。
"大洞主有没有兴趣听听?"他瞳孔骤然收缩,映出对方身后翻涌的蛊虫黑影,一字一顿道,"此次你们在劫难逃!"
蛊虫嗡鸣声瞬间尖锐如裂帛。大洞主猩红的瞳孔闪过杀意,却只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铁门轰然闭合的刹那,成千上万的金头蜈蚣从墙缝涌出,顺着巴沙的孔雀蓝大氅、巫黎的星象长袍攀附而上。
转眼之间,两人被蠕动的虫群完全包裹,唯有巫黎掌心那枚带血的龟甲碎片,仍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映出卦象中那个逐渐清晰的破碎星辰。
……
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河面,朱允熥赤着脚踩在浅滩上,靛蓝短衫高高挽起,露出被晒成小麦色的手臂。
他手持自制的竹叉,屏息凝神地盯着水面。忽然,一道银白身影闪过,竹叉猛地刺入水中,再抽出时,尾鳍还在扑腾的鲜鱼被串在叉尖上。
"又一条!"朱允熥得意地甩了甩鱼,水珠在朝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他弯腰将战利品放进脚边的藤筐,筐里已有好几条活蹦乱跳的鱼,溅起的水花沾湿了他的裤脚。
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朱允熥嘴角不自觉上扬——那是阿依娜独有的,带着几分轻盈的步伐。
果然,一双微凉的手突然蒙住他的眼睛,熟悉的山花香气萦绕鼻尖:"小锅锅,猜猜我是谁?”
"你刚踩着芦苇过来我就听见了。"朱允熥笑着转身,竹叉上的鱼正巧晃到阿依娜眼前。
少女慌忙后退,却被他伸手稳稳扶住。晨光落在她逐渐红润的脸颊上,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