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的家,她却无端生出一种走错家门的突兀感。
那种卑微又油然而生,会不会她一闭眼一睁眼,才发现这其实是梦?会不会现实中的她一直住在那个老旧小区,什么都没改变?
江卓年那句“因为你贱”不停在她脑中循环,她最终掩面而泣。
他说她害许一柠。现在和从前没有任何区别。这话像把锋利的刀捅进她心脏又拔出来,又痛又震撼。
她所有的尊严被碾碎成泥。
她以为江卓年不记得,原来他不光记得,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难怪他用最伤人的话骂她。他看她就像看阴沟里的老鼠。
唐晚月心如刀绞,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一次错,这一生都要背负,难道真的没有机会补救?她已经知错了,每当想起来,总要被过去煎熬和折磨,总是受到良心的谴责。
她现在要怎么做才能修正这个错,抹掉这个人生污点?
“晚月?晚月,你怎么坐在这里?”
唐晚月看向车窗外的妈妈,然后才七手八脚地擦脸,可是来不及了,她流着眼泪的脸就这么被林燕珍看到。
“怎么回事?怎么哭成这样?”林燕珍看唐晚月这么晚没回来,本来要给她打电话,却看到她的车停在门外。
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晚月进去,索性走出来看看。
却看到她脸色不好,眼睛哭得红红的。
林燕珍吓了一跳,赶紧让她下车,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可唐晚月只说没事便什么都不肯说了。
林燕珍问她刚刚去哪了,她说从公司回来,今晚临时加了个班。
林燕珍显然不信,但她面上不显,只让唐晚月去休息。
等她上楼了,林燕珍几个电话便知道唐晚月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她眸光有些沉,去了许宏的书房。许宏这阵子和她没几句交流,他们都在避免事态变得严重。
不吵就还是风平浪静,表面好得连一丝刮痕都没有。
许宏抬眸瞅她一眼,不吭声,继续处理公司的事。
林燕珍小声说:“晚月去了北苑找一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