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了年节,思乡的情绪与日俱增,却碍于山高路远,回家一趟着实艰难。
叹了一口气后,梅清宴脸上又扬起了笑意:“开辟新生意有得有失,今年来不及回,明年早些安排妥当了就是……”
话还没说完,师乐安便说道:“走水路的话,来得及回金陵。这几日盐场会向江南运年前最后一批盐,你可以同几位南下的官员一道回。”
梅清宴惊讶抬头看向了师乐安,“王妃的意思是……”
长芦盐场有一支船队,运盐的同时也会顺带接送贤才。不过这都是王府内部消息,盐商们即便知晓有船能南下,凭着他们的身份也无法上船。
而现在,师乐安竟然主动告知了他船队的消息,这是不是证明,他梅清宴也算是为王府做事的贤才之一了?
师乐安笑道:“记得补船票。”
梅清宴双眼更亮,他拱拱手笑道:“多谢王妃。”
师乐安不止告知了梅清宴船队即将启程的消息,还让人带着梅清宴去找了船队的管事人。谢昭处理完政务到偏殿时,正巧见到梅清宴脚步轻快跟着部曲离开的背影。
偏殿中,师乐安再一次抽出了师青曼的回信,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后,她甚是唏嘘道:“我从没想过,我和她还能有心平气和写信的时候。”
谢昭走到近处,像是变戏法一般从袖中摸出了一个手炉塞到了师乐安手中:“人经历过至暗时刻,会发现自己的无力,明白自己的浅薄,知晓身边人是人是鬼。”
“乐安心善,心有家国天下,你的这份善意给了青曼公主活路,也点醒了她。只希望她能在匈奴好好活着,记得自己的使命,为两国邦交做出贡献。”
说到这里谢昭竟然有些庆幸:“这话说出来可能有些过分,我无比感谢师大人灵机一动让你替嫁给了我。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们也不会有今日。”
凭着师青曼的性子,即便嫁给他之后,知晓他在诏狱中受罪,她也只会哭哭啼啼去求师大人。说不定等师大人想到办法的时候,他已经一命呜呼了。
他不敢想,如果真是这样,乐安会怎么办?师家覆灭之后,乐安又该何去何从?
谢昭笑叹:“只能说,这都是天意啊。”
师乐安应了一声,将信件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