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不胜防。”齐征道,“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怎么出击?”
齐征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要查,我就让他有的查。他要权,我就把最烫手的权给他。”
接下来的几天,平江县衙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钦差大臣王甫林入主后衙,每日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卷宗和账册之中,频频传唤县丞、主簿等官吏问话,一副要彻查到底的架势。
然而,齐征却仿佛真的放下了所有权力,安心在后院“养伤”。除了每日必须的书法练习,他几乎闭门不出。
对于王甫林的各种要求,县衙各部门都给予了“充分配合”。
王甫林要查账?柳如是亲自捧着整理得清清楚楚的账簿过去,每一笔收支都有记录,有凭证,尤其是查抄钱有德家产和近期商户“捐赠”所得,都明明白白记在“赈灾专款”名下,用途也清晰可查,全是抚恤、购粮、工程开销,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王甫林要查库房?库吏打开空空如也的钱库和只剩陈粮的粮仓,一脸苦相,表示县衙早已捉襟见肘,全靠齐大人变卖家产和近期筹措的赈灾款项支撑。
王甫林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无可奈何。
王甫林想插手城西工程?齐征直接让负责工程的吏目将所有工程计划、预算、用工记录都送了过去,并“恳请”王大人亲自指导。
那吏目还“贴心”地附上了一份长长的物资缺口清单,表示工程款项严重不足,恳请钦差大人设法解决。
王甫林看着那天文数字般的缺口,脸都绿了,哪里还敢接手这个无底洞?只能悻悻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