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告诉指挥官,午时三刻一到,不必等待任何信号,直接……”
齐征顿了顿,眼中杀机毕露:
“放火烧山!”
放火烧山!
这四个字从齐征口中说出,如同惊雷落地,砸得传令的亲卫头皮发麻。
那鹰愁涧里,不仅有凶残的绑匪,还有县衙的柳主事啊!
这一把火下去,岂不是玉石俱焚?
“大人!三思啊!柳主事还在里面!”亲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都变了调。
“我知道。”齐征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仿佛说的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而是院子里哪棵树该砍了。
“柳主事吉人天相,不会有事。”他看着自己的左手,那只握着判官笔的手,“至于那些藏头露尾的鼠辈,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尝尝罚酒的滋味。”
他顿了顿,语气森然:“告诉指挥官,火油备足,风向看准。午时三刻,我要鹰愁涧,火光冲天!”
亲卫还想再劝,但接触到齐征那冰冷决绝的态度,剩下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知道,这位年轻的大人一旦做了决定,就绝无更改的可能。
他只能磕了个头,面色惨白地领命而去。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齐征缓缓闭上眼,强行压下心中因为担忧柳如是而泛起的波澜。
他不是冷血,更不是不在乎柳如是的生死。
恰恰相反,正因为在乎,他才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以‘生’换‘生’?”他低声自语,嘴角噙着一丝冷酷的弧度,“你们想要地肺宝穴的生机?想要用它来行那逆天改命的邪术?”
“做梦!”
“我不仅不给,我还要烧了你们的老巢!断了你们的根!”
他是在赌。
赌雪风岭的人,比他更在乎那个可能存在的仪式,或者那个需要特殊环境滋养的邪物。
赌他们不敢真的伤害柳如是,因为她是唯一能逼迫自己妥协的筹码。
大火一起,必然会破坏鹰愁涧的环境,甚至可能直接威胁到他们的核心利益。
到时候,是保人质重要,还是保老巢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