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鸢没有说话,只是款款起身,从他身边经过。
江遇低垂着头,一眼就看到了凤鸢是光着脚的。
他微微蹙眉:“公主,晚间寒凉,您这样容易受寒。”
凤鸢光脚踩在地毯上,回过头看向江遇:“督主还真是细致入微,难怪能从一个掖庭走到现在的位置。”
掖庭之中多为罪奴,所以被分派到掖庭的宫人几乎是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江遇就是一个出身掖庭的内侍,谁都没有想到,他会从人人瞧不起的宫人,成为如今谁都不敢得罪的夜寂司督主。
没有人敢在江遇面前提起他的出身。
但凤鸢敢。
她说的云淡风轻,没有丝毫的嘲讽,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实。
“公主谬赞,多亏皇上提携,否则微臣现在还在掖庭里待着呢。”
凤鸢走到桌旁,在椅子上坐下。
江遇走到她的面前,躬身站着。
凤鸢一手撑着椅子的扶手,支起的手撑着脸,她微微仰头,看着江遇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
她仔细地端详着江遇,房间里的光线昏暗,昏黄的烛光拂过,好似被微光晕染的画,映的他的脸格外的温柔平静。
但凤鸢知道,这都是江遇呈现出来的假象。
他从来不是什么温柔的人。
只是在自己面前,他装也得装出来一副温驯的模样来。
“督主是不是很不甘心?”
轻飘飘的语气,江遇从中听出了质问的意思。
他跪在了凤鸢的脚边:“微臣不敢。”
“那就是你觉得本宫在胡闹。”
“公主,现在只怕整个京城的人都觉得您是意气用事。”
凤鸢坐直了身体,抬起一只脚轻轻地踩在了江遇的腿上,她缓缓俯身,以指尖挑起了江遇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婚礼已成,不管本宫是否意气用事,你我都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江遇望着凤鸢,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避:“公主,微臣说到底只是一个身体有残缺的奴才而已,配不上公主。”
凤鸢轻轻一笑,脚慢慢地踩着江遇的腿一点点地往上挪去。
江遇脸上的镇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