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霖却重重摆了摆手,对老土匪的话不以为然。
“老哥,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这青马坎是养废物的地方?当年老当家七十了,不还是跨马驰骋,哪怕在刑场上,也是高歌畅饮,豪气可不比年轻人差吧。”
在场这些老人,大多是当年跟杜老判砸过窑的,听了这话纷纷表示认可,不断点头。
杜玉霖继续说:“眼下,就是青马坎最危急的时刻,如果大伙一副垂头丧气,对得起老当家在天之灵么。”
这话好似强心剂,顿时让所有人都精神一振,腰杆顿时直了起来。
那黄牙老土匪脖子一梗梗,“老疙瘩,甭用激将法,爷们们外面砸响窑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还能在哪?老当家裤裆里呗。”
旁边另一个老土匪接茬,引得所有人都是一阵大笑。
杜玉霖自然也不以为意,摸了摸鼻头,“好,这股子气势,够劲。”
“要我们咋整?你就撂话吧。”老土匪把袖子撸了撸。
“跟着我负责假意投降,为几路人马到位争取时间。”
听要投降,不少人都面露不屑神色。
“这可是最重要的任务,”杜玉霖表情严肃,“如果咱们假意投降被看出破绽,青马坎就真危险了。”
他从台子上跳了下去,站到土匪中间。
“现在各位马上回屋,洗把脸,再好好整理好装备,一会到操场集合时,我想看到你们最强壮时的样子。”
“好嘞,你就瞧好吧。”
土匪们听罢,纷纷去准备了。
那黄牙老土匪本都走远了,犹豫一下后,还是回来了。
看着他,杜玉霖投以询问的目光。
“当年老当家接你回来时,我也同行,你的母亲是新珉府的人,据说也是大户人家,再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以后有机会,回去去找找你娘吧。”
说罢,老土匪就离开了。
而杜玉霖,既然拥有这具身体的记忆和情感,这份对生母的挂念,也自然是真切深刻的。
如果有机会,会去找找的,哪怕为她在这乱世里遮遮风雨,也算对得起生育之恩了,杜玉霖暗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