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捂得严实,除了一双裸露在外的苍老的手之外,什么也瞧不见。
他转眼看向怀桑,“李玉山,你可真不要脸。让小的为了自己女儿去送死,自己苟且偷生。怎么,你还想着能恢复年轻的模样,跟许亚重修旧好?”
溪亭陟站在竹屋前,他深知这二人相识多年,倘若非要用恶语伤人心,那必然是在对方最深的伤口上撒盐。
李玉山说朱衍该死,朱衍便说李玉山老不要脸。
他料想两人还要争论一番,转身朝着竹屋走去。
他坐在床前,看着竹榻上的李杳。
他牵过李杳的手,想要用灵力替她治伤,但是不行。
他的身体里面带着魔气,这些魔气能隐藏灵力,也能顺着灵力入侵李杳的筋脉。
朱衍和怀桑在院子待了很久,直到深更半夜的时候院子外的人声才销声匿迹,转而是一些妖物哀嚎和惨叫的声音。
朱衍的灵力不济,一双腿又因为施展禁术无法站立,那些环伺在竹院周围的妖只能是老和尚动的手。
无论以前的李玉山,还是现在的怀桑,都不似看上去的那样人畜无害和慈悲。
天光从窗前乍破,傀儡人推着轮椅出现在门前,坐在轮椅上的朱衍看着溪亭陟道:
“都看了一晚上了,就算是天仙也该看腻了。”
溪亭陟垂眼,将李杳握了一晚上的手放回被子里。
他站起身,转身看向朱衍,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
只见他满头白发,原本白皙如玉的脸上布满了沟壑,除了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澄澈明亮,他全身都已经衰老。
除了老了之外,他左脸的下颌处有一块烫伤的疤痕,疤痕从下颌蔓延到耳尖,再蔓延到脖子之下。
朱衍之前让李杳想他便看一看宿印星并非是随口说的,而是现在的溪亭陟并非李杳记忆里溪亭陟的模样。
朱衍看着他苍老的脸,丝毫不意外。
“那树生长于东丘之上,活了上千万年,但被人族用秘法偷走后,赤血树化身的女子只活了数十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