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不说话,朱衍便继续道:
“她要是死了,溪亭陟岂非是白忙活了?”
坐着磨刀的姑娘眼皮轻抬,语气深长:“白忙活?”
“他在忙活什么?”
朱衍一顿,看着李杳的视线一滞。
李杳看着他,语气轻飘飘的。
“他在想办法解蛊?”
“银丝蛊是虱蛇,虱蛇的天敌是金乌,他身上业火不熄是想用业火替我除蛊?”
朱衍:“…………”
他可一句话都没有说。
李杳抬起刀,她的刀是钝刀,刀身本就厚重粗糙,加上铸刀时用了坚硬不摧的焊铁,无论她怎么磨,刀身都不可能改变分毫。
她只是单纯地喜欢磨刀的声音,那如同战鼓一样象征着杀戮的声音。
她的视线越过玄黑的刀,看着朱衍道:
“他不告诉我,是怕我会阻止他。”
“朱衍,你说解蛊这样的好事,我为何会阻止?”
朱衍看着对准自己的刀尖,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李杳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样子,扬起一点嘴角。
“因为解蛊需要代价,而代价是我不愿意给的。”
朱衍:“…………”
他算是明白了,她这师妹今天说起许亚的事,就是为了套他的话的。
朱衍叹气,他靠在椅子上,摆烂道:
“我只想知道许亚造棺材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自然是真的。”
李杳看着他,“只不过死的人却不一定是我和她。”
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人值得许亚亲手为她打造棺材。
说起来,那个人已经许久没有音信了。
朱衍沉默良久,抬眼看向屋檐下静坐的老和尚。
他和李杳说了这么半晌,这老和尚一点反应也没有。
“老和尚,她的伤痊愈之后,你打算作何?”
怀桑睁开眼睛,慢慢地看向朱衍。
“去月牙湾,助人族一臂之力。”
朱衍顿时看向李杳,“你看看他多坦荡,丝毫不在意我妖族的身份,有话就直说。哪像你一样,不是变着法套我的话,就是闭口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