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突然发出蛛网般的龟裂声,十八层写字楼顶端轰然炸裂。云团中探出琉璃飞檐,檐角铜铃迸发的金光撞碎三架盘旋的警用直升机。金属残骸拖着长长的火焰坠落,在街道上砸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气浪掀翻街边的报刊亭,彩色杂志如枯叶般漫天飞舞。我踩着迸溅的钢化玻璃碎片冲天而起,劲风掀起道袍下摆,怀中的道种突然滚烫如烙铁,与悬浮在云层间的断剑共鸣出龙吟。那声音震得耳膜生疼,鼻腔里涌入浓重的铁锈味,喉间泛起阵阵腥甜。
“苏先生,好久不见。”旗袍女子倚在翻涌的云浪上,猩红指甲划过自己苍白的脖颈。人皮如蝉蜕般剥落,露出下方流转着星纹的玄龟背甲,无数细小的蜉蝣从龟甲裂缝爬出,翅膀扇动时竟掀起空间涟漪。每只蜉蝣的复眼都映着扭曲的城市景象,它们振翅发出细密的嗡鸣,如同千万根银针扎进太阳穴。“你脚下踩着的,可是初代饲灵人用自身颅骨浇筑的通天塔。”她尾音拉长,龟甲突然迸发出耀眼光芒,将整片天空染成诡异的紫色,云层中隐约浮现出骷髅状的轮廓。
身后传来仪器爆裂的脆响。阿澈跪倒在陆家嘴金融中心天台,他珍爱的星斗仪化作漫天齑粉,沾着血的指尖在虚空中艰难勾勒符咒。“师尊!”他咳着血沫转头,瞳孔里炸开细小的星芒,喉结剧烈滚动,染血的道袍下摆被狂风撕扯得猎猎作响。“当年教我的血祭阵,是不是这样”话音未落,他的嘴角溢出更多鲜血,染红了胸前的道符,身体在强风中摇摇欲坠。
黄浦江突然倒悬向天。三百具冰棺裹着霜雾从江面升起,棺中沉睡着容貌各异的男女,眉心都印着星月图腾。冰棺表面凝结的霜花不断变换形状,隐约能看到一幅幅惨烈的战斗画面:有人被星髓贯穿胸膛,有人化作飞灰消散在虚空中。青铜祭坛上的无头尸骸同时抽搐着站起,颈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