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群受惊散开,又很快被水草里的鱼卵吸引回来。
“接住!”陈光阳一网兜下去,五六条大白鱼在网里疯狂摆尾。二埋汰拎着麻袋在岸上接应。
一直干到了中午,两人终于把鱼获归拢到柳条筐里。
二埋汰扒拉着算账:“这条给朴老板,这条炖汤给嫂子补身子,这个给三狗子家大果子,这个给铁军……哎哥!桶里咋还有条鲫瓜子?”
陈光阳瞅了眼混在鱼堆里的金鳞鲫鱼,拎起来扔回江里:“三月鲫鱼抱籽呢,留着秋后逮。”
顺手把两条稍小的白鱼也放生了,“够吃就行,别绝了种。”
两个人接连弄了办个小牛车的大白鱼!
“给周老板送去点,然后正好够给轧钢厂送去。”
二埋汰点了点头。
现在送货已经全都是二埋汰去了。
陈光阳坐在了岸边,将水靴里面的泥水全都倒了出来。
刚要转身离开,就看见了河边竟然还有一个盘子大小的河蚌!
河蚌,在东北也叫做嘎啦。
属于上好的河鲜的一种,只不过制作起来很费劲。
将其蚌肉从蚌壳上面摘下之后,还要用擀面杖一点点的打碎,不然肉质特别硬,根本就咬不动。
随后用小红辣椒一炒,鲜美无比。
“二埋汰,再弄点这玩意儿!”
二埋汰自然点头。
两个人重新又往下摸去。
陈光阳踩着湿滑的河卵石往深水区趟去,春水漫过水靴上沿,冰得他小腿肚子直抽筋。
二埋汰看的直接着急:“哥你小心点儿!这嘎啦壳子边缘跟刀片似的!“
浑浊的水流里,那只大河蚌半埋在泥沙中,斧足一缩一伸地喷着水柱。
陈光阳弯腰去捞,指尖刚触到青黑色的蚌壳,突然“哎哟“一声缩回手。
蚌壳猛地夹住了他食指关节,暗褐色的斧足像块厚橡皮糖黏在皮肤上。
“这玩意儿成精了!“二埋汰抄起铁钩就要下水帮忙。
“别动!“陈光阳咬着牙慢慢直起腰,被夹住的手指带着河蚌一起提出水面。
阳光下蚌壳泛着虹彩,两片硬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