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啊,我和你丁爷俩人上大队的参地干活。”
老爷子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
老爷子将要讲的故事,孙传武听过,而且不止一次,每次他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听着。
他爱听老爷子对着自己唠叨,讲着自己未曾见过的趣事。
“那年有我,有老常,还有你丁爷。”
“那天我和你丁爷俩人打完了药,刚回地窨子,就听看参的狗在那嗷嗷叫唤。”
“当时山上东西多啊,我还以为这是来黑瞎子了。当时枪也多,咱村儿民兵连还有弹药库呢。”
“我,你丁爷,还有你常爷三个人,一人一杆枪,也不害怕,直接拎着枪牵着狗就朝着狗咬的地方撵。”
“好家伙,等我们到了跟前儿,就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个小野猪。”
老爷子嘴角微微上扬,即便是这么多年,每次想到这件事儿的时候,他心里都格外的高兴。
“当时我们三个都馋啊,那时候多穷啊,娘的,想吃个肉都困难。家里不让养猪,就算是养家里也养不起。”
“粮食都不够自己吃的,哪有粮食养猪呢。”
“完后你丁爷就说啊,老孙啊,你瞅这玩意儿,二百多斤还敢跟咱耍威风呢,它看着咱们牵狗都不跑,这不明摆着找死么?”
“当时我和老常嘿嘿一乐,我就说啊,可不是么,这就是给咱送肉吃的。”
“俺们三个开枪就打啊,给那小野猪都打懵了。那小野猪也是该当要死,三杆枪它都不跑。”
“等枪响了,它想跑也晚了。。。”
老爷子破天荒的插了大门谢客。
从中午,他一直讲到了晚上七点半,喝了好几暖瓶茶水,嗓子还是架不住哑了。
座钟在七点半响了一下,钟声有些沉闷。
老爷子站起身子,整了整衣领,抚平了身上的褶皱。
“到时候了。”
“我去送你丁爷最后一程。”
“以后啊,再也见不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