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计算机的嗡鸣声突然拔高八度，楚言的手指悬停在键盘上方。
全息屏幕上跳动的蓝色数据流突然扭曲成漩涡状，将整个实验室的灯光都吸了进去。
"警告，量子云服务器温度突破临界值。"
机械女声在防爆玻璃墙后响起时，楚言闻到焦糊味里混着紫藤花的香气——那是妻子颜若薇今早别在他衣领上的永生花。
玻璃幕墙外的环形走廊传来尖叫声。楚言转头时，正好看见走廊尽头的落地窗被染成血红色。夕阳像被打碎的蛋黄般流淌在防弹玻璃上，而他的视网膜残留着更可怕的画面：那辆银色特斯拉从空中连廊冲出的瞬间，安全气囊弹出的白烟里，颜若薇的珍珠耳坠划出抛物线。
"若薇！"
他的指节砸在防爆玻璃上。
量子计算机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啸叫，二十块曲面屏同时爆出火花。
全息投影的星云图疯狂旋转，化作无数血色蝴蝶扑向他的面门。
楚言踉跄后退，后腰撞上实验台。
解剖到一半的自动驾驶芯片突然震动起来，纳米级核心在电子显微镜下诡异地搏动，像颗机械心脏。他的白大褂口袋里，那枚紫藤花瓣正在发烫。
"楚教授！"
助教王子衿撞开实验室的门，vr眼镜歪斜地挂在脖子上，
"全球电网集体跳闸，您看新闻"
他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
实验室所有屏幕同时亮起血光，量子云服务器的液氮冷却管正渗出黑色黏液。
楚言扯下被数据线缠住的腕表，表面玻璃已经碎裂。
五点二十七分，距离妻子说要给他送晚餐已经过去四小时。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网膜上重叠着两个画面：特斯拉撞破护栏的慢镜头，以及服务器日志里持续三天的异常数据流。
"帮我调取燕京大桥的监控。"
他的声音像是从深水里浮出来，手指在烧焦的键盘上敲击。
量子计算机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全息投影自动生成三维建模——正是那辆特斯拉从百米高空坠落的轨迹。
王子衿的惊呼声被淹没在数据风暴里。楚言看到建模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