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信佳眼睫颤了颤,嗫嚅着,最终没说什么。
无聊的抬头偷偷瞥他,青年沉眉凝目,专心致志的翻看着公文,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她。从她这个角度看去,他五官清隽雅致,特别是认真工作时,漂亮得简直匪夷所思。
既然他不搭理人,展信佳也只能自己找乐子。
扭头,余光瞥到桌案一旁摊开的书,她定眼看了看。
似乎是某本《世说新语》。
摊开的那页书道:「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太上忘情…听上去像是道士会看的书,不对,他确实在三清观当过好几年的道士。
唔,小沈道长?
莫名其妙的无端联想把自己哄乐了,就连原先的怒意都消散得差不多,展信佳把脑袋抵在他怀里,眼睫低敛,声音闷闷的传来。
“我离开之后,你是不是很生气?”
她原以为他不会搭理自己,可沉默半晌,头顶传来了青年平静无澜的声。
“没有,我很快就把你忘了。”
听到这个回答,展信佳陡然瞪大眼睛,“真的假的?那你为什么要来沧寒?”
“公务而已。”
沈肃清声音更冷。
展信佳拧眉,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他好像又不是会骗人的样子,难道真的是她一直在自作多情,其实人家是来上班顺带看看她?
心情复杂的沉思着,展信佳忽而窥见他衣袖里藏有什么东西露出一角,不等沈肃清反应过来制止,她眼疾手快的直接抽了出来——
那是一双经风吹雨打后略有褪色的红笺。
「惟愿两心同」
「同小沈大人永远在一起」
曾经一起挂在那座无名道观树上的笺签被取了回来,以红线紧紧系在了一起。
展信佳一愣,茫然的抬眸望向他。
而青年身形陡然僵硬,仓促的避开了她的视线,薄唇紧抿,转而不自在的望向一旁。
室内一时寂静。
鼻尖泛酸,眼眶也泛着淡淡的红,展信佳埋头将两支系紧的红笺重新塞回了他衣袖里。
“你不是说你很快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