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传来青年不徐不疾清沉的声,温润亲和。
于风雪中也能给人一种沉稳的安定感。
“不太见好,不过沈某仔细养着便是了,劳烦各位挂心。”
展信佳听得忍不住弯眸。
不经意目光落至床头,她的鞋袜正整齐摆放在春凳上,似乎被烘烤过,尚还暖着。
一想到贤惠勤劳的小沈大人生着气,吃着醋,还要板起脸冷冷替她脱好鞋袜抱回床上盖好被子,她心中就微微泛暖,甜滋滋的。
待廊上交谈声散去,又过了半晌,青年端着刚熬好的药徐徐走了进来。
他肩头落了层碎雪,脸色冷得苍白发青,应当是怕药凉得太快所以从厨房过来时走得急了些,也未撑伞,浑身携着凛冽的寒意。
仔细看,就连眼睫上都挂着霜枝,衬得他眉眼更加清冽出尘。
怕把寒气过给她,青年取下披风挂于一旁才缓缓走到床前,在榻边上坐下,启唇轻轻吹散热雾,耐心的将调羹递到了她唇畔。
以往几天他都是这么喂她喝药的。
那时的展信佳想着要卖乖讨好他,哄哄他,因此每次都特别配合的硬着头皮乖乖喝下,连苦都没喊一声,可现在她不愿意了。
反正也哄不好,反正他喂完药就会走,反正他一句话也不愿意跟她说,她干嘛还要听话。
别过脸,展信佳躲开了。
沈肃清不解的蹙眉,哑着声开口。
“喝药。”
“不喝。”
“为何?”
“讨厌你。”
沈肃清一怔,神情竟有些无措。
再次从她嘴里听到这三个字,心脏还是不免钝痛轻颤,他闭了闭眼,尽管心中酸涩,可依旧强忍着情绪,温声耐心的哄着她。
语气轻得像是一团呵散的雾。
“好,我最讨厌了,喝完药再讨厌我。”
展信佳没应声,室内烛灯太暗,她低着脑袋呆呆盯着被褥上的花纹,好半天才闷闷开口。
“小沈大人。”
“嗯。”
“你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