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有些犹豫,若是平常,昨夜去了花修处,今夜确实也该去他这儿了。
只是不巧,偏偏碰上她这孕树开了花儿,只一夜未去到还好,若连夜不和容书一起照看孕花,怕是不妥。
所以,今夜怎么着,她也得回去静雅堂陪着容书一起照看。
想到此处,谢锦便摇头想要拒绝。
伽罗夜却先开口道:“天色尚早,只去我院中坐坐,妻主也不肯么?”
伽罗夜微微垂下眼眸,虚虚的晴丝透过斑驳的梧桐叶,洒在他的发丝上,若是仔细看着他的发并非纯黑色,反而透着些棕色。
只是这发色极深,轻易不得其真色。
有些凌乱下的发丝在他的眉骨上,被烟雨浸透的碧玉髓般的眼眸,此时似乎也没了初见时的危险强势,反而显得有些哀怨怜怜。
谢锦瞧着他这模样,免不了有些心软,这人之年岁似乎也不算大,比小修只大上一岁。
就是不知是否因为他是那释国之人,所以瞧上去并不像十多岁的少年,倒像二十来岁的人。
猫儿一样的眼睛又望向谢锦,继续开口道:“我初来王府,唯一算得上熟络一点的,便唯有妻主。”
“妻主……”
“我随你去。”
眼底的哀怨扫去,那绿眸子里又绽开暖暖笑意,“妻主。”
伽罗夜上前一步搭上了谢锦的手腕,此时的他似乎没有了那夜精怪般的诱惑,反而透出了一些他这个年纪的纯真。
谢锦也未推开他,只是解释道:“我能只陪你到用了晚膳,你应是知晓的。”
“我得回静雅堂陪我的花儿,你——”
她话还未说完,一股奇异淡薄的香气便钻入了她的鼻腔,她的脸颊被那深棕色的发丝蹭着。
原是伽罗夜忽地搂住了她。
不知是何缘故,即使到了夏日,伽罗夜的身上也依旧凉丝丝的。
就算这样搂着她,也不觉闷热,反而有着些许舒爽。
“多谢妻主。”伽罗夜的声音在谢锦的耳边响起,低低的,又透着一股子勾人的意味。
谢锦不知是他故意为之,还是因为他汉语不大熟络的缘故。
这样的声调由他这把好嗓子说来,总是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