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年与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过近显得轻浮,也不过远显得生疏:\"今日休沐。\"
\"哦?\"陆昭阳挑眉,\"那方才说的办案\"
许延年耳根一热:\"是是前日的案子,有些细节需要核实。\"
陆昭阳不再追问,只是接过许义手中的食盒:\"这点心是陈记的?\"
\"你你知道?\"许延年惊讶道。
\"闻出来了。\"陆昭阳轻轻嗅了嗅,\"茯苓、山药还有桂花蜜。\"
许延年眼中闪过赞赏:\"姑娘好灵的嗅觉。\"
\"行医之人,辨药是基本功。\"陆昭阳打开食盒,取出一块茯苓糕小口品尝,\"嗯火候刚好。\"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许延年心头一暖——她愿意接受他的东西,甚至当着他的面品尝,这已是莫大的信任。
晨光中的长安城渐渐苏醒,街边的早市热闹起来。卖胡饼的吆喝声、磨刀匠的铜锣声、孩童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息。陆昭阳和许延年并肩而行,一个靛青如竹,一个蓝衫如水,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今日要去哪里复诊?\"许延年问道。
\"光德坊的绣娘红姑,眼睛该换药了。\"陆昭阳答道,\"然后是延康坊的鲁木匠,最后是\"
她突然停下脚步,警惕地看向前方巷口。许延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几个地痞模样的男子正围着一个卖花少女调笑。
\"小娘子,这花怎么卖啊?\"为首的黄脸汉子伸手去摸姑娘的脸颊。
少女惊慌后退,花篮掉在地上,花瓣散落一地:\"几位爷这、这花不卖了\"
许延年眉头一皱,正要上前,却见陆昭阳已经大步走了过去。
\"光天化日,几位这是做什么?\"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黄脸汉子回头,见是个清瘦少年,顿时嗤笑:\"哪来的小郎君,多管闲\"话未说完,他突然膝盖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另外两个地痞也相继跪倒,面色痛苦地捂着膝盖。陆昭阳负手而立,面色如常,只有许延年注意到她指尖闪过的一丝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