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睡了。\"许延年压低声音回道。
窗外传来几声虫鸣,更显得夜静谧。许延年闭上眼,脑海中却浮现出陆昭阳在巷口接过玉兰时的模样——灯笼的光晕为她镀上一层金边,靛青长衫衬得她肌肤如雪,那双清澈的眸子望过来时,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这样的心情前所未有,让他既困惑又雀跃。辗转反侧间,东方已现出鱼肚白。
\"公子,该起了。\"许义端着铜盆进来,看到坐在床沿的主子时吓了一跳,\"您您没睡好?\"
许延年眼下确实有淡淡的青影,但精神却出奇地好。他起身洗漱,更衣时甚至哼起了小调——这是许义从未见过的景象。
\"今日穿这件。\"许延年从衣柜中取出一件靛蓝色的圆领袍,与平日的深色官服截然不同。
许义瞪大眼睛:\"公子,这是休沐日才穿的\"
\"今日不想穿官服。\"许延年已经利落地系好了腰带,又取出一条银灰色的蹀躞带束在腰间,\"如何?\"
许义张口结舌——自家公子本就生得俊朗,如今这一身打扮更显得风姿卓绝,活脱脱一个翩翩贵公子。
\"好看!\"许义由衷赞叹,\"公子这是要去\"
\"上值。\"许延年拿起官帽,却又放了回去,\"罢了,今日不戴这个。\"
主仆二人走出院落时,太傅正在庭院中练太极,见到儿子这身打扮,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父亲。\"许延年行礼。
徐景松上下打量儿子一番,意味深长地捋须:\"今日气色不错。\"
许延年耳根微热,匆匆告退。出了太傅府,晨光正好,照得长安城的街道亮堂堂的。路上的行人比平日多了几分,许延年走在其中,竟觉得每个人看起来都格外顺眼。
\"许大人早啊!\"一个卖胡饼的老汉热情招呼。
许延年破天荒地停下脚步:\"早。\"甚至掏钱买了两个胡饼,分给许义一个。
老汉受宠若惊,许义更是惊得差点掉了下巴——自家公子向来不苟言笑,何曾与市井小贩这般亲近过?
转过街角,迎面碰上几个大理寺的同僚。为首的周寺正正打着哈欠,见到许延年这身打扮,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