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年眼前一亮,立刻放下毛笔。可刚站起身,又慢慢坐了回去:\"不妥。她她不愿与官府往来,我这般贸然前去\"
许义从未见过主子这般患得患失的模样,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慨:\"那属下替公子去送?\"
\"不必。\"许延年揉了揉太阳穴,\"明日明日再说吧。\"
夜色渐浓,许延年独自走在回府的路上。长安城的灯火次第亮起,为街道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路过一家首饰铺时,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柜台里摆着一支白玉簪,簪头雕成玉兰花的形状,在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许延年想起那人束发用的始终是一支朴素的木钗
\"官爷好眼力!\"掌柜热情介绍,\"这是上等的和田玉,昨日才雕好的\"
\"包起来。\"许延年已经掏出了钱袋。
拿着锦盒走在街上,许延年的心情又明朗起来。明日休沐,他可以去安仁坊等她,或者或者去德济堂\"偶遇\"?
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加速,像是回到了少年时第一次握剑的雀跃。夜风拂面,带着初夏特有的温暖与花香。许延年抬头看了看满天星斗。
回到太傅府,徐景松正在书房看书。见儿子回来,他放下书卷:\"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有些公务耽搁了。\"许延年行礼道。
徐景松打量儿子一番,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锦盒上:\"买了什么?\"
许延年耳根一热:\"就一些小物件。\"
\"哦?\"徐景松意味深长地挑眉,\"为父记得你向来不喜这些花哨东西。\"
许延年不知如何作答,幸好徐景松也没再追问,只是说了句\"早些歇息\"便继续看书了。
回到自己院落,许延年将锦盒小心地放在枕边。沐浴更衣后,他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月光透过窗棂,他侧身看着枕边的锦盒,想象着那人收到时的表情——会惊讶吗?会喜欢吗?还是会像初见时那样,礼貌而疏离地拒绝?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发紧。翻了个身,许延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明日明日一定要见到她。
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