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也不知父母是谁。\"她轻声道,这是她第一次对人提起这件事,\"师父在乱葬岗捡到我时,我脐带都没断。\"
许延年猛地转头看她,眼中满是震惊和心疼。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腕,又迅速松开。
这个克制的动作却让陆昭阳心头一颤,像是有一只蝴蝶在胸腔里轻轻扑扇翅膀。她不自在地别过脸,假装整理药囊以掩饰突然加快的心跳。
\"明日\"许延年开口,又停住了。
\"嗯?\"
\"明日你还去德济堂吗?\"许延年的声音有些不自然,\"我有些关于父亲病情的问题想请教。\"
陆昭阳明知这是借口,却还是点了点头:\"辰时到。\"
太傅府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陆昭阳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摸了摸发间的木钗,想起许延年那双盛满心疼的眼睛,心头那点异样的感觉又悄悄冒了出来,像早春枝头的第一抹新绿,柔软而鲜嫩。
街角传来卖饴糖的小贩的吆喝声,她买了一包,含了一颗在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一直甜到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