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年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起身告辞。走出太医署时,晨雾已经散去,街道上行人渐多。他站在石阶上沉思——林太医两次欲言又止,显然知道些什么却不敢说。而那\"血兰烬\"又与郭永安的死状完全吻合
\"公子,接下来去哪?\"许义牵着马过来问道。
许延年翻身上马,想起那双能辨识百草的眼睛:\"去安仁坊。\"
安仁坊的老槐树下,几个孩童正在嬉戏。见到官差骑马而来,纷纷躲到一旁。许延年下马叩门,这次门很快开了,却是杜安那张睡眼惺忪的脸。
\"许大人?\"杜安揉了揉眼睛,\"这么早\"
\"陆先生可在家?\"许延年问道,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杜安摇头:\"小先生天没亮就去城南看诊了,说是\"他打了个哈欠,\"说是给一个难产的妇人接生\"
许延年心头掠过一丝失落,但随即被案情的紧迫感取代:\"可知具体何处?\"
\"好像是永和坊的孙屠户家。\"杜安挠头,\"小先生说那妇人胎位不正,恐怕\"
不等他说完,许延年已经翻身上马:\"多谢。\"
永和坊在城南僻静处,房屋低矮拥挤。许延年策马穿过狭窄的巷道,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转过一个弯,前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循声而去,来到一间肉铺前。
铺子已经歇业,门前围着一群妇人,个个神色凝重。许延年下马走近,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再用力!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
那声音清冷中带着坚定,正是陆昭阳。许延年不便入内,只能在外等候。妇人的惨叫与陆昭阳的指导声交替传来,间或夹杂着接生婆的惊呼。
\"血好多血!\"
\"别慌!\"陆昭阳的声音陡然提高,\"取我药囊里的白药来!再去煮一锅开水!\"
许延年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里面紧张的场景。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划破紧张的气氛,门外等候的妇人们纷纷松了口气,有人甚至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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