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胡言?\"许延年逼近一步,\"污蔑朝廷命官,按律当杖八十,流三千里!\"
郑攸扑通跪下:\"大人饶命!是是家父说您拒婚有蹊跷,让学生打听\"
果然如此。许延年冷冷看着这个抖如筛糠的纨绔子弟:\"明日午时前,我要看到你的悔过书贴遍长安各坊。若少一处\"他俯身在郑攸耳边轻声道,\"我就把你写给永宁公主的情诗呈给圣上。\"
郑攸如遭雷击,瘫坐在地。许延年转身离去,心中却没有半分快意。即便惩治了造谣者,那些恶毒的话语也已经传开,伤害了最不该伤害的人
夜色沉沉,许延年独自走在回府的路上。路过安仁坊时,他忍不住驻足观望。小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陆昭阳真的出城了吗?还是躲在屋里,不愿见他?
\"公子,\"许义小声提醒,\"明日还要赶早去苏州\"
许延年点点头,最后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院门,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城南一间不起眼的客栈里,陆昭阳正对灯查看药材。她确实打算出城,但不是为了采药——师父来信说医仙谷有要事,命她速归。
油灯忽明忽暗,映得她神色晦暗不明。
\"客官,热水来了。\"小二在门外喊道。
陆昭阳收起药材,开门接过水盆。小二好奇地打量着她:\"客官这么晚还不睡?明日不是要赶路吗?\"
\"嗯。\"陆昭阳简短应答,递过几文赏钱。
小二眉开眼笑地退下,嘴里还嘟囔着:\"今天真是怪了,怎么都打听断袖的事\"
陆昭阳的手微微一颤,热水溅在手背上,红了一片。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望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许延年现在在做什么?是否也被这些流言困扰?她本该去见他一面,却又怕自己的出现只会让事情更糟。毕竟,那些谣言虽假,他的心意却
陆昭阳摇摇头,不敢再想。她吹灭油灯,和衣躺下。黑暗中,腰间的银针囊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谁在无声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