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永昌?”龙在田眼下其实是后悔的,他如果不是投降了沙定洲,眼下哪里需要疲于奔波保命?
就算朝廷要对土司进行变革,自己好歹也能享一辈子富贵,不过是儿孙做不成土司罢了。
眼下可好,别说做土司了,连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怎么?”沙定洲瞄了一眼龙在田,看出他犹豫冷笑一声道:“你该不是后悔降了我沙定洲吧!”
看着沙定洲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龙在田立即拍着胸脯道:“我是那种人?朝廷现在是要改流官,以后还有我们什么事?我们才是这地方土生土长的,哪有明国人什么事?沙老大,你说去永昌,我就跟你去永昌!”
“好!”沙定洲露出欣慰神色,重重拍了拍龙在田的肩膀,“先去永昌,其他的后面再说!”
永昌眼下被邓川州、云龙州以及云南县土司带兵围着,但也是围而不攻。
当常延龄带着腾骧四卫好不容易翻越博南山抵达永昌城下,看着毫无攻城痕迹的城池,心中怒火不由升腾而起。
但面上他却也知道不能显露,西南土司够乱的,这三州土司能围着永昌,总比投降了叛乱来得好。
邓川州等土司见到了腾骧四卫,心中不由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倒没想作乱或者投降,但也实在不想将自己兵马损伤在这儿。
“攻城器械前几日才运来,常将军打算什么时候攻城?”云南县土司杨瓦客气得朝着常延龄道。
常延龄自然知道这不过是他们不攻城的一个借口,不过也不说破,反是点头笑道:“多谢诸位,待休息两日便攻城。”
常延龄不是不想攻城,不过此前军中闹了痢疾,好在吴有性对此颇有研究,在博南山中寻了不少草药,熬了让全军每日喝一碗,加上平日饮水也都煮开了再喝,慢慢才好了起来。连日赶路下,常延龄也担忧将士们的身体,反正永昌被围,张献忠也跑不出去。
不想这日晚上,他们便听到了兵马金戈之声,全军当即戒备,不想夜不收禀报的消息,说是永昌东北方向有两队人马打起来了,夜黑风高,也看不清楚是谁和谁。
“再探!”常延龄令夜不收再去查谈,同时看向永昌城池,城门紧闭,城墙上也有人影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