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箱子中,是朕命锦衣卫去江南收集到的你们平日作的文章,你们可认?”
朱由检话说完,王承恩便将文章从箱子里取了出来,旁边站着的小内侍们立即捧了文章走到学生中去,待他们确认之后,才又捧着回转,将文章分发给周围站着的大臣们看。
当然,若有胆大的、爱凑热闹的学生想看,内侍也是给的。
这么一来,看这些文章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参加明年春闱的考生们,都想看一看文风昌盛的江南学生写的文章是什么模样。
人群中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个穿着儒衫,另外一个穿着直身,腰间还挂着一柄剑,这装扮惹得锦衣卫还朝他们多看了两眼。
这二人,便是被朱由检召进京师的陈邦彦和张佳玉。
“陛下长得还怪好看的!”张佳玉没有看手中的文章,反而抬头看着承天门前威仪的皇帝。
陈邦彦则不同,他看着分到手中的文章,同自己写的做了比较,不得不说,有些文章写得还真是不错,难怪江南那块儿地方被文士如此推崇。
“这篇《致知在格物》写得好啊,既阐释了朱子‘即物穷理’和王阳明‘心即理’的认知论,也写出了程朱理学和陆王心学的分歧,妙哉!”
“还有这篇,《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结合‘天人合一’观,写出‘诚’作为道德本体与修身之意,尤其破题,文之工者,必合圣贤之旨而中绳墨之度。”
“这篇也是,阐发经义如庖丁解牛,刃入腠理而未见全牛,演绎圣训若大禹导水,脉分九派而共朝东海,这文章就是放在会试,也是成的。”
“可是,在下手上这篇却是…”
“怎么说?”
“引经据典,如盲者摸象,仅得一体,阐发义理,若隔靴搔痒,终未及肤,写出这种文章的人,竟然还能中举?”有人皱眉,又看了一眼文章署名,赫然便是商青。
“还有我这也是,行文如乱丝,理之愈纷,措辞如累瓦,叠之终堕,破承也是不协,还不如刚学八股的孩童。”
朱由检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们,官员、百姓、学生看了这些文章,想来明白抗议的这些举人学生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