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救朝宗了吗?”
“救什么救?拿什么救?”侯恂瞪了自己夫人一眼,拂袖而去,只留婆媳二人相对流泪,却无可奈何。
江南学生在承天门前静坐抗议一事,很快传了开去。
乐亭县县衙,时任县令的冒辟疆也听闻了这消息,看到邸报上“张溥、周延儒、侯方域”这几个名字后,忍不住唏嘘不已。
“我在苏州时,张溥也曾邀我写过文章,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用处…”冒辟疆蹙眉想着,“也不知我那几篇文章,又是给谁用去了!”
身侧磨墨的正是冒辟疆如夫人董小宛,闻言笑着安慰道:“才学这东西,犹金玉之辉,日月之昭,非可掩也!”
冒辟疆眼睛一亮,当即取了笔,蘸着董小宛才研好的墨,写道:“夫才学者,犹金玉之辉,日月之昭,非可掩也。今有侥幸之徒,挟兔园之册,怀揣挟之巧,冀以鱼目混珠。然观其进趋,则如蹶弩之箭;察其应对,则类枵腹之响。一旦临之以事,譬犹露草见晞,脂雪遇晷,其形立现…”
董小宛看着冒辟疆下笔如神,脸上浮现一抹笑意,“…科场之弊,不过掩耳窃钟;仕途之伪,终当裂裳见肘”
一篇文章写完,冒辟疆举起长叹,“若科举自此能清,乃大明之福啊!”
“老爷,夫人,如皋来的信!”
外头仆从站在门边禀报,董小宛立即走去接过,笑着道:“是爹娘还有姐姐来的信,这次事情闹这么大,他们想来也是听说了。”
冒辟疆的父亲冒起宗任湖广布政使参议,眼下便是在武昌府,冒辟疆的娘以及夫人苏氏则在老家如皋。也真是巧了,这几人的信一同到了。
信拆开,冒起宗的心中果真谈起此事,也不忘叮嘱儿子,万不能因私交而掺和其中。
冒起宗毕竟是朝廷四品官,得到的消息也多,这次科举舞弊,若非朝廷有了实证,又如何会大动干戈?
不过,冒起宗在武昌,得到消息也慢一些,他不知道这封信到儿子手中时,朝廷关于此事的邸报也已经出来了。
冒辟疆不似侯方域,虽也是复社中人,但脑子清楚得很,相比于张溥,他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