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贼将西北各地搅得民不聊生,田地荒芜多年,如今流贼也打散,只剩一支张献忠还逃去了西南,这些荒芜的土地,正该要重新开垦利用起来。
“第三呢?”朱由检观陈邦彦模样,似还未说完,想来还有其他对策。
“其三…”陈邦彦似是踌躇,片刻后还是大声道:“草民以为,当初张江陵(张居正)旧制虽善,然丁银仍累及贫民,草民请将丁税并入田赋,使田多者多纳,无田者免役,如此,可减小民之苦,亦可抑兼并之风。”
这不就是摊丁入亩吗?
朱由检正想着,却听殿中几人议论纷纷。
“此策牵涉甚广,若是乡绅联合抵抗,短期会给朝廷增加财政压力啊!”郑三俊第一个开口。
他不是觉得这建议不好,相反,若能施行,这法子是极好的,一方面可以减轻贫民负担,另一方面还能抑制土地兼并,同时,更能简化税收体系,长此以往,更是能稳定农业税赋,不会因为人口流动而影响田赋。
可是,如此政策,乡绅、勋贵、富商难道会乖乖得认下吗?
若是联合抵抗,或者以不交田赋来抵制此策,便会给朝廷税赋带来压力。
“是会艰难…”陈邦彦点头,“可总不能因为艰难,明知眼下政策不会给朝廷带来转变,便放任这些问题不管吗?”
陈邦彦说完又看向朱由检,“陛下,土地之弊积重百年,非一朝可改,但也不能不改,草民以为,若持之以恒,三载可稳定民心,十载可复盛世之基!”“朕登基以来,”朱由检站起身,慢慢朝御阶下走去,“忧寐,唯恐负祖宗社稷,今幸有太祖托梦,诸卿辅佐,天下渐安,这土地新政…改,定然是要改的,至于如何改,改到什么程度,还需要诸卿通力合作,给朕一个明确的方案来!”
说完,朱由检已是站在陈邦彦面前,“如此,你可愿为这盛世,出一把力?”
说起这个,陈邦彦脑袋垂得更低了些,身旁张佳玉也偏头朝他看去,面上满是戏谑。
这个问题他未曾回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