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或者非常优秀的雌虫,本来这个范围里只有卡特的。
直到他听说格瑞纳的说辞,甚至雌父义正言辞的把这样的消息传达了出去——塔伦是一只雄虫,而卡特就在前不久,杀死了塔伦的雌父。
卡特的第一反应其实不是愤怒,而是震惊,他在想,格瑞纳是不是失心疯了?塔伦是雄虫,怎么可能?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塔伦面前了,塔伦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并不惊讶。
卡特脑袋卡壳了一样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他很迟钝地想,塔伦是一只雄虫意味着他其实从来不是那个“唯一”?
不,塔伦的身体这么弱,残疾这么严重,也没有资格和他抗衡可是格瑞纳他们本来就不需要一个强大的、独当一面的虫皇,他们只需要一个乖巧的孩子执行他们的意愿。
他后知后觉感到恐怖,所以这么多年来他身边都有一个他的替代品,一个格瑞纳精心准备的、可以临时拉出来和他分庭抗礼的哥哥,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甚至未必是最好用的那一个,就连他一直聊以自慰的利用价值都是虚假的,其实他也是消耗品。
“你不会有好结果的。”卡特说,他其实很想现在就把塔伦给弄死,但是不行,他没有那么多借口掩饰自己的暴行,也没有虫会继续给他兜底了。
甚至他在塔伦身上看到了和自己极为类似的处境,一只可悲的笼中鸟,而他却因此感到快意,你看,至少我现在掀翻了笼子,至少在我成为弃子之前,先抛弃了他们!
他不是唯一的那个新皇,但同样不是唯一的蠢货,不是唯一的堕落者,这个家被弄得一团乱,而走到今天做出这些事,当然不是他的责任,换了一只雄虫又能怎么样?别的雄虫同样没法比他做得更好啊。
塔伦看着他,似乎根本懒得张口回答,只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