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看门的家丁倒是客气,冲他道:
“琏二爷请进。”
贾琏心下稍稍放松,跟着小厮穿过回廊庭院,一路来到林如海的居室。
站在门外,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衣冠,暗自琢磨着待会该如何开口。
“琏二爷到了。”小厮轻声通报。
林如海微微颔首,示意贾琏进来。
只见他半靠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却目光如炬。
贾琏不敢直视,低着头走到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姑父安好,琏儿来看您了。”
“前日的事,实在是误会一场。”
贾琏陪着笑脸解释道,
“那几个不长眼的奴才,擅作主张潜入府中,着实叫外甥我羞愧难当。
他们虽是府上的下人,但此事绝非琏儿指使,想必是他们一时糊涂,想讨好外甥我才做出这等蠢事。”
说着,他让人将准备的补品摆上,又道:“外甥特意备了些滋补的药材,还请姑父收下。只盼您早日康复,莫要为这等小事动气伤身。”
林如海听着他这番说辞,目光微微一闪,似是看透了什么,却又不动声色,只淡淡地开口道:
“琏儿此番特意来访,想必不只为这点小事吧?”
贾琏闻言,心中暗自一紧,知道这位姑父为官多年,又是探花出身,绝非轻易能糊弄过去的人物,只得硬着头皮赔笑道:
“姑父果然目光如炬,外甥这点心思哪里瞒得过您?”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带了几分试探:
“实不相瞒,外甥此来,的确是奉了家父之命,想与姑父商议一件要紧事。”
林如海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急着接话,只静静地等着下文。
贾琏见状,只好继续说道:
“先父在世时,曾不止一次提起过,先姑母当年的嫁妆的归属,实在是咱们贾家的一桩心事。”
他顿了顿,偷偷觑了林如海一眼,见对方神色未变,便壮着胆子道:
“只因那时候表妹年纪还小,家父念着亲情,不愿多提这些俗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