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江将军,你来了。”皇帝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威严。“京城之乱,朕能安然无恙,你功不可没。”
江令舟站直身体。“此乃臣分内之事。”皇帝看着他。“分内?多少人做不到这分内之事。丞相…”
皇帝提起这个名字,语气冷了下来。“朕待他不薄。他却行此大逆之事。”皇帝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这些逆贼,该如何处置?特别是丞相一伙。朕恨不得立刻将他们碎尸万段。”
江令舟垂眸。“陛下盛怒,臣可以理解。然而…”他抬起头,直视皇帝。“臣以为,处置叛逆之事,可稍后再议。”皇帝的敲击声停下了。他的眼神带着探究。“稍后再议?为何?”
江令舟语气平静。“陛下急召臣入宫,是为南方水患。南方灾情,刻不容缓。流离失所,颗粒无收。若不及时赈灾,恐生更大乱局。”他停顿了一下。“处置叛逆,固然重要。但与南方数百万百姓的生死相比…孰轻孰重,陛下心中自有定夺。”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没有立刻说话。殿内只有江令舟沉稳的呼吸声。皇帝的目光在江令舟脸上停留片刻。他似乎在衡量江令舟话语的分量。
“你是说,先放着这些叛贼不管?”江令舟摇头。“并非不管。只是眼下,朝廷的力量应集中于南方。平叛虽胜,但京城仍需稳定。南方水患,更是关乎国本。”
他上前一步。“臣建议,先将所有叛军俘虏严加看押。清点人数,登记造册。待南方水患平息之后…再行秋后问斩,以儆效尤。这样既能稳定当前局势,又能集中力量救灾。也给了朝廷充足的时间来审理此案。”
皇帝陷入了沉思。他内心深处,确实渴望立刻报复。但他知道江令舟说得有道理。眼前的胜利,并不能掩盖潜在的危机。南方水患,才是真正的火烧眉毛。他缓缓开口。“秋后问斩…也好。能让这些逆贼多活几个月,亲眼看着咱们渡过难关。”他似乎在为自己找一个理由。“也算是对他们的折磨。”
皇帝看向江令舟。“既然你这样说,那便依你。叛逆之事,押后再议。现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