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袅的视线落在亲卫捧着的锦盒上,那具银鞍在昏暗的营帐内,依旧折射出幽微的光。她缓步上前,江令舟并未阻止,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
她伸出手,指尖并非触碰银鞍本身,而是轻轻抚过鞍侧镶嵌的一颗深红色玛瑙缀饰。那玛瑙色泽深沉,打磨得异常光滑,在指尖下传来一丝凉意。她的手指继而向上,来到鞍身主体,那里雕刻着繁复的兽纹图腾。
“这纹路……”黎音袅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与先前地牢中那名刺客耳后的刺青,有七分相似。”
江令舟闻言,眉峰蹙起,他快步走到锦盒旁,俯身细看。那兽纹图腾狰狞盘旋,线条古拙,透着一股原始的凶悍之气,与寻常草原部落的纹饰迥然不同。他虽未亲见那刺客,但黎音袅的判断,他从不怀疑。
“刺客?”他沉吟,“你是说,苏木与那些人有关?”
“苏木所谓‘神女’身份,恐怕与毒蛊门脱不了干系。”黎音袅收回手,语气肯定,“我曾听闻,毒蛊门有一种说法,其‘大巫祝’候选者,身上会刺有类似的图腾,作为身份的隐秘标识。而每一代大巫祝,都会拥有一件传承的‘圣物’。”她看向那银鞍,“或许,这就是她口中的‘神鞍’。”
江令舟凝视着锦盒中的银鞍,神色愈发凝重:“若真是毒蛊门……他们行事向来诡秘狠辣,牵扯到他们,事情就复杂了。”他抬眼望向帐外,苏木一行人离去的方向,“她今日突然退走,如此干脆,恐怕是察觉到了什么,或者说,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之前也对领教过苏木的伎俩,后悔当时没有除掉她,让她跑了。
入金给自己和妻子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黎音袅微微颔首:“她借‘神鞍’失窃为由闯营,一则试探我们的反应,二则,恐怕是想将这‘神鞍’光明正大地‘取回’,同时在我们心中种下一根刺。”她顿了顿,分析道:“她深知我们不会轻易相信她,但只要‘神鞍’在她手中,她便能借此大做文章。”
“做什么文章?”江令舟追问,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苏木此人,绝非表面看去那般鲁莽。
黎音袅正要开口,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