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有何反应?”黎音袅问。
“探子回报,苏木首领听闻后,只是冷笑,说……‘真怀孕了?也好。’随即,她便下令备马,说要亲自来……‘送一份贺礼’。”
“贺礼?”春禾倒吸一口凉气,“公主,她定然不怀好意!”
“她的‘好意’,我们何曾领受过?”黎音袅缓缓站起身,理了理衣襟,“既然她要来,便让她来。我倒要看看,她这份‘贺礼’,究竟有多‘厚重’。”
她的心绪,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翻涌。若腹中真有动静,苏木此来,便是天赐的危机,也是天赐的良机。
江令舟,你说我们只做认为对的事。那么,今日我便要看看,这“对的事”,是否能引蛇出洞,一击必中。
她对春禾道:“去,将我那件大红的披风取来。既然是‘喜事’,总不好太素净。”
春禾忧心忡忡:“公主,万一她真的动手……”
“她会动手。”黎音袅打断她,“但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尚未可知。”
她走到帐门口,掀开厚重的毡帘一角,望向远处苏木营帐的方向。风依旧刮着,带着融雪的寒意,也带着一丝血腥气的预兆。
不过半个时辰,苏木的车驾便已出现在黎音袅营帐之外。没有大张旗鼓的仪仗,只有十数名精悍的武士策马相随,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苏木身披黑色狼裘,手持那柄象征权力的狼首权杖,自车驾上下来。她的面容在北疆的风霜下显得有些粗砺,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
“黎音袅公主何在?本首领特来道贺。”苏木的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清晰地传进帐内。
春禾紧张地看着黎音袅。
黎音袅却笑了,那笑意不及眼底:“让她进来。”
帐帘被从外面掀开,苏木在一众虎视眈眈的目光中,缓步走入。她的视线如刀子般扫过帐内陈设,最后落在黎音袅身上,在她平坦的小腹处停留了一瞬。
“公主气色瞧着不错,看来传言非虚。”苏木开口,带着几分刻意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