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则在豫州,沈文季镇郢州,各有重任,虽然回不来,但常给朕写信。只有你图逍遥自在,整日垂帘鼓琴,麈尾清谈,离朕只一墙之隔,却不来见朕”
柳世隆缓缓叹道:
“宫阙深邃,又何止一墙之隔那么简单?我若在外,也给陛下写信,在京,反而不好写了。”
天子语气渐冷:
“所以你就学张良,优游度日,不关世务。不过你比张良聪明,起码没学他辟谷。也省得朕学吕后再下强饭之诏。但你这么做,是以朕为汉高,将行屠戮功臣之事?就因为朕杀了垣崇祖、张敬儿?”
柳世隆听到最后那句话,心中如同划过一道闪电!
这两件事都是天子做过的忌讳之事,他和天子是有情谊,但事君如行冰上,一个不小心,便可能埋下祸端。
所以他脸上没有丝毫异样,更没有片刻犹豫,立即说道:
“垣崇祖奸狡无功,张敬儿久苞异志,陛下杀之,物议皆以为然,怎么能谈得上屠戮功臣呢?再说汉高祖虽杀韩信、彭越,但至于曹、陈、绛、灌,皆倚为心腹,何尝猜忌?陛下若为汉高,臣如何不能做绛灌?又有何可忧?”